枉自號稱是個寫字的,其實懶得一塌糊塗,能不寫就不寫。
去年一年,欠了不少文債。都不是正經賣文,卻覺得虧欠良多。
列個單子,最近補。
1、第一篇要補的,是領導生日賀文,生日都過了半年了,賀文還只有一個開頭……
一霎時
2006-7-24
最俗世的生活日日幽微而精緻上演。有人束袍結帶,日日矜累,有人散發跌足,長歌嘯行,有人金焦玉裂,椎心泣血,有人手揮五弦,目送歸鴻……日子無非一場大焦慮,我們個個跌坐蒲團,唱自己的金剛經蓮花落,亦哭亦笑亦歡喜亦悲離。只是"凡事牽涉到快樂的授受上,就犯不著斤斤計較了。 較量些什麼呢?——長的是磨難,短的是人生。"於是讓我們偶一抽身,抬眼便笑罷。任是紅塵翻滾,前路終是水流花開,海晏河清。
如今讓我抬筆寫寫一霎時,因著近日一些焦慮,反先生髮一通議論——倒並非不切題。一霎時一路顛倒眾生走來,如今自比老僧,桃花和尚跌坐桃花庵,稽首合掌,大千聲色,青黃赤白頗梨馬瑙光滿滿入眼,他自在撒嬌,自在修煉,自在吵架,自在營生,看著他樂樂悠然,心底波瀾順心室血管一路走到粉嫩面龐,自化了乾乾淨淨,倒真正裝出一番老僧風——惹我們在旁樂看這個花花碎嘴豔和尚。人生太短,於是他安排出多多細微之樂,人生又苦,於是他對人倒總有一種慈悲的好意。他自有一番爛漫,即使我看了覺得瑣屑,卻又知那邊生活是元氣充沛。
他三十歲了,正撞上我是公司專職搖筆桿的,怎敢不恭敬獻賀文。其實我並不十分知道他。我離人總遠遠的,日子過的極吝嗇,人對我好,我方拿出一點真意,這一點倒從不怕人嗤笑。也愚笨懶遢,瓶底眼鏡弱視力,想來寫下來的人影都是歪的吧。不過我經紀人想來不介意,他本就樂呵呵歪嘴念經。
2、第二篇要補的,是答應曲水姐姐的《聲聲慢》,只寫了個開頭。後來腦子蒙了豬油,竟扔了大半年。
聲聲慢
2006-6-8
甜蜜的復仇
把你的影子
加點鹽
醃起來
風乾
老的時候
下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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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興起,央了曲姐姐寫美人,我作陪,談聲音。
美人是明日黃花,聲音是空穀絕響。回想起來,都是很令人泫然欲泣的。
曲姐姐是信人,我是懶人。
因此,這是個坑。
容我慢來。
談聲音,一霎時湧上許多心水之音。我有音癖,對好音,向來癡。可惜的是,我一面耽溺,一面亦懶憊,記憶裏的諸多迷醉聲音,與亂七八糟成長起來的青春記事混雜、消弭、抵抗、交叉,讓人昏醉酩酊。聲音與流年互為標籤,莊周與蝴蝶顛倒鸞鳳。真真是“千山暮雪,回首不見來時路”。
1992年,我13歲,每週日晚上,我罕見的在午夜賴著不肯去睡——我在盼著一週一集的電視劇集,《羅蒙諾索夫》。北域淒寒困苦,有少年披瀝斬行,惹動我心頭火。到了後半部少年郎君漸漸變老叟,因得女皇青眼的機緣,開闢俄羅斯新頁,這輝煌我倒不愛看了。獨好那一點少年心事吧。這劇集另一半讓我念念在茲的就是聲音。午夜只得我一人,煢煢然,音量調至最低,耳朵緊貼電視,那聲音從西伯利亞的狂風暴雪裏傳出,清涼沁肺腑,我心頭那點熱血反愈發被刺激得熱了。那少年清明的玻璃脆聲音,那旁白的磅礴厲正,歷歷十餘年仍猶在耳。
可惜,直至如今,我也不知道是這部電視劇的任何一位配音演員。
所以,以我的記憶,談聲音,不知所措。
午夜見大川留言,催《青空》文,我回說:“也是過的久,情緒和人像都淡掉了。如今寫,怕只剩個虛影,散到日頭底下一照,依稀仿佛百鬼夜行。”就是這樣的,不寫下來,往事就在記憶裏壓縮成一張薄薄紙片,倏忽一彈指,灰飛煙滅是尋常的。那就寫一點,碎碎的影子吧。
美人總見白頭,聲音更是刹那之作品,於是這文的開頭,倒是有點戚戚的調子了。——也或是晚飯後喝了杯Double Espresso的緣故,此時樂得有精神讓自己胡說。
攏總一堆人跑出來,無數金石聲,亂了,那先談個不以聲音行世,卻讓我迷戀的女人吧。她是個詩人。上面那幾句,是她流傳最廣的一首。她叫夏宇。今年整50歲了。我迷戀她的詩和她讀詩的聲音。
3、還有娘子的生日賀文,06年戲曲讀書筆記……醞釀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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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comments:
等着哈
我也要..
许我一篇生日贺文
嘿嘿.
"俺娘说了,嫁淫要嫁勤快淫"
魏淑芬语
俺不催你,俺肯定不催你哈,因为俺那篇也就开了个头儿……
哦对了,谢谢把字给调大了哈,这就看着舒服多了。
俺觉得你给你家领导写的贺文的这个开篇不错,也就你能写这一大堆的词儿。要是从质上说,单是这个开篇都够够的了。量上嘛,那个,是欠了一点点。
我的娘啊 大器儿啊
你就这么给贴了啊??
我的老脸呦~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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