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uly 16, 2007

云门舞集 水月

昨天去看《水月》,买了本节目单来翻,《红楼梦》在上海的演出被称为封箱作,应该是此后再没完整演出过。《九歌》这次演的那一出是《云中君》,《挽歌》最早的舞者是罗曼菲。林怀民说很多舞作都多少年不演了,此次重温算是“交作业”。态度真好。听说前天的《水月》开场后有人拍照,舞者开演后又中止,再重新表演;所以昨天林怀民在开场时特意提醒,如果身边有人拍照,请“温柔而坚定地制止他”。

《水月》非常好,看完后浮现“完美”二字。这来自它的纯粹,纯粹的舞蹈语言,纯粹的意象。半点不多使力。它向内用力,奇异地表现了舞蹈如何呈现出“静”的境界。它又似一个圆,无始无终生生不息。舞者们身体挪移的幅度很小,阴柔婉转,愈细小的曲折愈摄人魂魄。后半段静水满台,舞者共水起舞、流淌。起落收放间我想起天女散花,挪肘收腿间,一个个世界被捻开再掐灭。印象最深刻的有两幕,一是全体舞者卧在水上,刹那间仿佛轮回亦停止,流水声更衬出满台的静。再有,当然是舞作最后。无法用语言描述,只是舞者们逐个消失在舞台。不亲眼见到,你无法知道那是怎样一种阴极生阳暴烈宁然的美。本来是镜花水月毕竟总成空,可那只脚,又是怎样的霸道和,美。

《水月》这一时期的林怀民,大概是现在的我最喜欢的。差不多同期的《流浪者之歌》也格外好。

Friday, July 13, 2007

云门舞集

昨夜看了云门的表演。睽违十四年再度入京,观众很热情。厅内如赶集,匆匆入场,等至开场时近乎满座。保利的领位员服务一般。说起来还是首都剧场最严谨。近读赵珩《彀外谭屑》,誉首都剧场为北京剧场翘楚,确是如此。
云门来京共两场演出。这场是精选合辑,林怀民说要让北京人们看看云门这些年的成绩。
白蛇传,九歌,挽歌,红楼梦,行草,狂草,行草二。
对挽歌印象最深刻。一盏昏灯,十分钟旋转,简单又深邃。女舞者似一朵尘埃里的花,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。恍惚间生老病死苦集灭道都在这里了。
白蛇是当年的经典,当年正是林怀民让青蛇这个角色活了过来。如今看,这剧倒该再往前走一走。许仙与法海这两个男角弱了些。不过云门的男舞者一向是比不过女舞者的。
九歌也很好,等去找九歌的全篇来看。只是男舞者脚踏两人而动,虽或有深意在,总难免让人为炫技的冒险所悬心,而出离这意境了。
红楼梦有点难看。满台的色彩,看不见身体。男舞者几乎要被淹没。
行草有点拘谨,狂草好看些,但放不开。行草二的黑白阴阳对照很好看。林怀民似乎太迷醉太极导引与拳术了,身体和动作该更开放些才好看。这三部曲也正代表了近年来林怀民呈现意象而忽略故事的倾向。
期待周末的《水月》。
期间又想起了罗曼菲和伍国柱。其实还蛮想看《断章》的。

雜感

人和人,不過都是一座座封閉的孤獨島嶼。

有朋友說要去戒臺寺住一晚。想想漫天星斗一地佛塵,也想去呢。

有人说

记得上小学的时候,有一天我迟到了,上课睡着了,会餐时间打翻饭盒,上厕所的时候摔倒,下午在黑板上写不出答案来,傍晚的时候某个欺负我的女孩继续欺负我,我终于还击,却被老师看见,放学的时候路过办公室,老师对我说,“你今天的表现真是糟透了。”

—当你就站在那里,看见远远的地方,在桥的上面有个人向你走来。他是一个你一直很想见的人,很久没有见了。他微笑的,慢慢的向你走来,你站在那里,你也在微笑,你看到谁了? -你偷偷的在看距离你不远的、站在斜前面的他,他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,他就站在那里。你就很安静的在看他,心里面在颤抖,像热水在沸腾,导致身体在剧烈的抖动。 -他要走了,你不想他走,用颤抖的身体去挡着他的前进。